卿生回想着李凉玉是如何回应沈嘉木其实颇尖锐的提问。
她当时异常的冷静,冷静得近乎凉薄:“我在工作时需要绝对的安静,家庭生活却总是会对我形成干扰,所以很多时候我都会住在不受打扰的地方,另外创作需要源源不断灵感,我无法宅居于城市,但除了创作之外,总存在其余的琐碎的工作事务,这些事务都是靠我的丈夫替我解决,我们,其实更多时间都分居两地。
我总是很害怕痛苦的情绪,因为这种情绪往往会让我产生绝望感,很多时候我都必须强迫自己摆脱这样的情绪,陈琳失踪后,我经历了一段混乱的生活,这两年其实我都无法专注于工作,可唯有工作才能治愈我。
我把他的个人物品保存在了别的地方,就像把心里关于痛苦的箱子上了锁,不去开启,就不会被触痛,其实我们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人生一场终有一别,但我也许比普通人更怕正视终有一别的结果,就像很小的时候我开始思索活着的意义,存在意义吗?人生就是一场朝向死亡奔赴的过程而已,想到这点我就会产生铺天盖地的绝望感,因为有的人会相继离开我的生命,因为我也会在他人的生命里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