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个格罗索普,我以前应该讲过他的事迹。这个麻木不仁的家伙,不顾我们自小结下的友谊,有天晚上在螽斯俱乐部里跟我打赌,让我抓着吊环荡过游泳池。这对身手矫捷的本人来说本是小菜一碟,可是看我荡到一半的时候,他却把最后一个吊环扣住,逼得我没办法,于是眼睁睁地任自己穿着正式晚礼服掉进了深水区。
要说我对这场恶作剧没有心存怨念,那就等于敷衍了事,在我看来,这完全称得上是本世纪之滔天大罪。我对此一直深恶痛绝,当场就发火了,而且连着几个星期都在发火。
不过大家也知道,伤口会渐渐愈合,怒火也渐渐平息。
当然了,我不是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要是哪天碰巧天时地利,让我能从楼上往大皮脑袋上扔一块湿海绵,在他床上放一条泥鳅,或者此类型的其他表现手法,我一定会欣然行事。不过暂时我就放他一马。我是说,虽然我受到了严重伤害,但看到这个家伙因为失去心上人而把他恶俗的生活毁于一旦,我心里也不好受。我相信,虽然他们分了手,但他对安吉拉还是爱得跟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