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栋像
与吴派关系密切的有王鸣盛和钱大昕。他们与皖派等乾嘉学者交往也甚密。
王鸣盛曾与惠栋讲论经义,知训诂必以汉儒为宗。精研《尚书》,专宗郑玄、马融之说。在他看来,两汉经人专一经,经专一师的情况,直到郑玄兼采众经才改变。遗憾的是郑玄《尚书》注早已亡佚,于是他博览群书搜罗郑注,不得已则采纳马融、王肃《左传》的传疏加以补充。如果马、王传疏与郑注不同,便“折中于郑氏”,对郑氏之学非常推崇。
钱大昕治经也从文字训诂开始,主张有文字以后才有训诂,有训诂以后才有义理。训诂是义理的根源,义理不存在于训诂之外。他治经虽然以汉学为宗,但反对把汉儒绝对化,主张以古为师,师其是而已,为学的目的在于“订讹规过,非以訾毁前人,实以加惠后学”[19]。由此出发,钱大昕明确提出治学应实事求是。钱大昕治经也注意对经义理的发挥,提出了一些大胆的主张。《左传》有“凡弑君,称君,君无道也,称臣,臣之罪也”。他评论说:“后儒多以斯语为诟病。愚谓君诚有道,何至于弑,遇弑者皆无道之君也。”[20]传统观念认为夫死妇应守节不嫁。他则主张“去而更嫁,不谓之失节”、“使其妇不在妇欤,而嫁于乡里,犹不失为善妇。不必强而留之,使夫妇之道苦也。”[21]钱大昕治学,不专治一经,也不专攻一艺,但无经不通,无艺不精,可谓通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