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夏季来临,水势渐消,渗到地下。
最先是“乌鸦号”搜救飞机在一座环形山上发现了浮屋的踪迹。火星大气稀薄,飞机使用燃镁发动机,不能垂直起降,连转个弯都要飞出十五公里,所以只转了一圈就飞走了。
我死磨硬泡地混上了“鸽子号”搜救飞机,说服机长冒险低空接近,通过民用无线电和他们取得了联络。
他们都还活着!
首先感谢上帝,指引挪亚一家不经意间储备了大量的食物。
其次,他们感谢司马,是他在方舟里种菜养活了大家,是他明智地建议每种动物至少保留一公一母。有些动物在挪亚心目中是不洁的,他们宁死不吃,更不愿意保留,为了让这些动物活下来,司马把自己的那份生菜都贡献给了猪。
再次,他们感谢我。
被感谢排名上,我还是替补。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很多人以为飞机驾驶员是吹牛,洪水怎么可能把木头冲上那么高的山,要不是我执拗地坚持,以救援组织的官僚德性,根本不会理睬。
当机长把对讲机递给我时,夏琬语带哽咽,她以为我和韦思扬一起遇难了。
“一想到你还活着,我怎么敢死?”我尽量平静地说着,大家都听着呢。
“快死了,如果你再不弄点儿粮食来。”老郭插嘴道。
“粮食我们能自力更生,给老郭弄点儿饲料就行。”司马习惯性地唱着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