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珩将鎏火珏捏紧了,重新掀开被子,好整以暇地躺进去,唇瓣的笑意便未曾退却过。他一手枕着头,一手将鎏火珏又拿起来看,翻来覆去,笑着,低嗔道:“傻子……”
先前房间,他师父为他压魂聚魂设有阵法,受阵法灵压影响,倒一时未曾让他发现房梁阵眼位置还放着鎏火珏。想到他皇兄即便和他分开了,也还是不放心地将这救命用的防身法器留了一半在他身边。而实则上,他现下的年纪和修为,朔月前后又哪里用得着这个?
可不就是个傻子?连他修为那样突飞猛进,却独独阵法怎么都不长进这种谎也信。
“还有十六天……”他又这么自语着说了一句,握紧手中的半块鎏火珏,虔诚地将自己紧攥鎏火珏的指尖凑到唇边轻轻一触,然后将那半块玉玦塞进了枕头下,调整了一下睡姿,将被子拉到肩下,含着几丝笑意,好似带了几分对未来的期许,终于安然睡下了。
江成月本没有反应过来他这一句是什么意思……好久之后,直到床上躺着的李云珩折腾了大半宿终于浅浅沉入睡梦,他才猛地灵光一闪记起来,李云珩受祭魂四十九日后醒来,现下是十月,十月二十八……还有十六天……就是李云珩的生辰了。
这个生辰一过……他便成年了。
他忽又记起那个让他刻骨难忘的夜晚发生的所有一切,自然也就记起那个青涩荒唐的吻,还有自己曾允诺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