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回家乡城市,我们所有以上几名同学聚在了一起。大家都老了,也都还在为各自的家庭劳作。树起两口子都退休了,他曾为了增加家庭收入开过一个小饭店,没挣到多少钱还累出了心脏病;徐彦为了帮婚后的儿子还买房贷款,虽也退休了仍得找活干,在外县的一处工地上开大型挖土机;志松从一份医学杂志总编的位置退下来后,在家带孙子,偶尔打麻将;云河、玉刚、松山也都白了头发,而我已十几年没见到他们了。彼此脸上都有被人生折腾出来的倦容,却又都竭力表现出快乐,争取给朋友们留下毫无心事的印象。然而我清楚,每人都有各自的远忧近虑。
树起缓缓饮了一口茶(他心脏做手术后滴酒不沾了),看着我慢条斯理地说:“现在,咱们对这家伙,终于可以放心了。”
志松反应快,紧接着说:“当年你们几个托付给我的责任,我可尽到了啊!他后来在复旦大学上学,我已大学毕业分配到了北京,有次出差南京,还专程绕到上海,告诫他务必学会保护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