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那儿见了面。不知克劳利小姐见了以前的宝贝,是不是还有关怀或喜爱之心,只知道她向他伸出两个指头,微微笑着,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仿佛前一天才见过面似的。说到罗顿,他见面时喜得不知所措,脸涨得通红,差点儿把布里格斯的手拧了下来。他这么感动,也许是利益所致,也许是见几周工夫,他姑妈就病得变了大样,心里难受。
“老太太一向对我好得不能再好了,”他向妻子叙述见面的经过的时候说,“可是当时我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就是那么一种感觉。我在那个叫什么的东西旁边走着,你知道,陪她到门口,鲍尔斯走过来扶她进去。我很想进去,可是——”
“你没进去,罗顿?”他的太太尖叫道。
“没有,亲爱的。事到临头我怯场了,骗你的不是人。”
“你这蠢货!你本该进去就不出来了。”丽蓓卡说。
“别骂人,”高大的禁卫军满脸不快地说,“也许我干了蠢事,但你不该这么说。”他瞪了妻子一眼。他动怒的时候就这样瞪眼,见了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