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千人还是少的,但他们看不到尽头,只能粗粗估算一下。
“杀了窦顷胤,以正律法!杀了窦顷胤,勋贵犯法与庶民同罪。”
一阵震天彻地的喊声传来,金水河以外,无数人齐声高呼。
杀了窦顷胤,以正律法的公正性。
这里的多数人,并未被窦顷胤欺负,但这里的所有人,又都被“窦顷胤”欺负过。
庶民百姓命如草芥,他们的愤怒并非人云亦云,而是发自内心的共情。
“圣上,窦顷胤一案查得不明不白,如果就这么定罪,才是对律法蔑视。”
“怎么不清楚?这么多证人在,具体细节他们未经过商议的前提下,说得完全吻合,这样的证词的可靠性,比所有的证据都高。”
大殿上吵了起来。
外面也在喊,但渐渐地,外面百姓的声音压过了殿内反对的声音。
圣上听着,看着,脸色渐渐沉下去,过了许久,他揉着眉心,道:“既然案子已经定了,人证物证俱全,就一切按章程办。”
五月十四,平凉侯世子窦顷胤一案,打破了最快的复审速度,圣上批红,定了斩立决。
窦顷胤从梦中惊醒,如丧家之犬一般,跪坐在牢房内。
他昔日的兄弟们,还在他的隔壁,但此刻没有人和他说话。
“父亲,姑母,王爷……”窦顷胤抓着栏杆喊道,“救我,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