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吃了一些东西,抬头,见金兀术正狼吞虎咽,显是饿了一夜,饥肠辘辘.他边吃边抬头,见花溶看着自己,一怔,仿佛脸上多了什么异物,竟然微微赧然.
外面大雨哗哗,里面相对无言,那么强烈的感觉,这才是一家人的感觉,为着一个共同的目标,为着共同心爱的人,一起努力.
“花溶,你放心,我无论如何也会治好儿子.”
但愿吧.只要他还肯真心替孩子着想.
大雨停止,到中午,太阳火火地窜上天空.雨洗过的大草原,晴空万里,草地是一种深邃的墨绿.金兀术举了一把野花进来,放在桌上,只见花溶坐在床端,正在缝一件豹皮的衣服.那是陆文龙打的第一只豹子,本是送给母亲的.
“花溶,这是儿子送你的.”
花溶咬断针线:“我给孩子做一件冬衣,一回上京,天气就凉了,他用得着……”她看看那一大束的野花,想起前些日子,儿子天天采摘金莲花回来,每天变化不停的鲜花,他说,这样才有家的感觉.那么活蹦乱跳的孩子,现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她叹息一声站起来,默默地拿了几支,插在钧窑的花瓶里.
那么简单的一束花,到了花瓶里,忽然变得错落有致,凭空多了一份风韵.金兀术环顾四周,才发现,就这么一个时刻,短短的,帐篷仿佛就变了样,又是那么风雅干净和整洁.他心情激动,跑到儿子床前拉着他的手:“儿子,快快醒来,妈妈又将帐篷收拾成你喜欢的样子了,妈妈还会煎茶给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