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画回答得也很小心,她更不敢忽略这个问题:“确有其事,当时他已知晓我并未身亡,怕皇上怪罪下来,于是闯进元熙朝阵营去救我,只不过他并不是孤身一人去的。”
自然不算是孤身一人,不是还有青殊吗?
傅素琴没有再追问下去,反而又说道:“则棋嫁进了济阳王府,身子似是大好,听颜书前几日进宫来说,那济阳王命人遍寻名医来为则棋医治,也算是对则棋很疼爱了。”
傅锦画紧握着被角,一刹那才恍惚记起,自己的二姐是嫁给了济阳王的。济阳王不是旁人,是自己的姐夫,如果相爱,那就算一段孽缘。
只是如果不爱,又何必生出这么多生死情深的纠葛?
傅锦画勉强笑了笑,说道:“想当日她在傅家哭闹着不肯嫁过去,现在到底是熬过来了。”
“说起来,这就是命缘。我也没有料想到我会进宫,”傅素琴似乎有些怅然若失,说道,“最起码我的本意不是为了进宫,我想要的要不到,我就只有去抢别人想要的东西。这世道就是这样的,我算是想明白了,与其让人爱着,不如让人恨着。爱可以很轻易不去爱了,恨却难做到。爱不过就是一时的事,恨却是一辈子的事。”
傅锦画这才忆起,傅素琴当日也曾有过喜欢的人,那个俊笑不羁的男子,那个蒙面拿着扫帚清扫落叶的男子,那个上台指出傅颜书的书法不足的男子,便是他,钟寻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