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并肩静坐片刻,荣安恨恨地低声抱怨:“那个蠢女人。若非她坏事,今天本该是另一种光景。怎会横插出这么一个蠢妇呢?”
凤烨想,恐怕她这二十一天,只干了一件事,就是抱怨。
“事已至此,想想你自己吧。”
“没什么好想的。老贼若认定我是主谋,那就算我给自己身上刷一层清白的白粉,骗得过世人,又能骗得了他?”荣安摇头,“外面怎么说我?”
“我想,应该有很多人为你拍手称快,也有很多人惋惜你功亏一篑。可那不过是一件惊天动地的事件之后,激起的一股情绪。”凤烨温和地说,“他们平静下来,就会反思——公主不应该谋杀朝中大臣,无论那个人是否犯下滔天大罪。如果公主可以在自己家里决定宰相的生死,那朝中还有谁安全?世上还有谁安全?然后他们会想起,你曾经与人争夺未婚夫,还曾在鸭川河边,拿金钩打伤皇帝的手——你并非义士,而是一个对朝廷、对人伦产生威胁的女凶手啊。”
荣安嘴唇抖动,喉中发出一声怪笑:“无所谓了。聪明人文雅杀人、不染瑕疵的方法,没人比父皇更熟练,结果伤不到琚含玄一根汗毛——他对那套方法一样烂熟于心。至少,我亲眼看见他离鬼门关只有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