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敢动卡里的一分钱。我去酒店前台退房。服务员无意地瞥我一眼,都会让我心惊肉跳,回校的路上,我像贼一样仓皇。
我回到宿舍刚坐下,隔壁宿舍的同学见我门开着,就在门口探头问我,你去哪儿了?连毕业照都没照。我说,没事,以后我自己PS上。同学冲我竖了下大拇指,他该是觉得我能说笑话了。
我起身反锁好宿舍门,把窗帘拉紧,躺在床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母亲在市里一直负责城建这一块,我猜想,银行卡中那个数额多半是受贿款。母亲没花钱的习惯,就算是为我将来出国深造、结婚生子,也无须收受这么大数额的款项。
母亲一向谨小慎微,严于律己,如果真有如此数额的受贿,行贿人定是和她非常亲近的人。我想到了魏忠奎。
卡是魏忠奎带我开的户。那晚,他又主动提及银行卡的事。我又想到那枚未找到的戒指,母亲那天,很可能是去参加魏忠奎项目的竣工典礼了。
我拿出电话,想直接问魏忠奎,电话没拨完,却已经没了勇气。我能说什么呢?行贿人都不吭声,我自己还去主动挑事。万一不是魏忠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