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特意来阜城,就是为了教育我吗?”宋棉心拉下脸来。
宋宁峰面露惭愧,低声说:“我就是忙活了大半辈子了,在外边名声四起,个个一听宋教授,都赞我一句教导有方,说从我手底下教出来的都不是平凡之辈,我深受爱戴这么多年,也没觉得有什么亏心的地方,现在我一想,我或许是最失败的,我连我自己的女儿都没教好。”
他说:“年轻的时候拼事业,后来为了我自己的梦想四处奔波,我活了一辈子了,为别人,为学生,为梦想,为我自己,我唯独没有为过家人,我现在恨我自己以前缺少对你的陪伴,以至于我们父女两个感情不深,你要走弯路了。”
他今天戴了一副简单的黑边金框的眼镜,梳着向来一丝不苟的头发,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子沧桑感,似乎确实是愧对于心,眼角眉梢还藏着倦意。
但更明显的,是宋宁峰眼底里的失望。
正因为他自己德高望重,所以对自己身边的亲近之人的要求要比外人高出很多,宋棉心是他的女儿,这要求就自然变得更高了。
但现在宋棉心的表现,确实是让他心生难过。
“说来说去,你就是觉得我给宋家丢人了。”
宋棉心气笑了,她从位置上站起来,脸色涨红:“你在教育我之前,是不是应该好好去打听打听,我为什么会搭上萧戟这条线?还不是因为萧家的人对凌桉不满意?她自己没本事,占着茅坑不拉屎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