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起嘴角,大约那时我便喜欢上他了,只是懵然不知。
我在这深宫里,每日练拳强身健体,武艺也不曾落下,闲时便望着一排排的大雁从北边飞往南边,又从南边飞回北边,转眼已过三个春秋。
有时遇见白发苍苍的老宫女,我也会想,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这样耗在这里了呢?
八
我坐在沈宗越身后,隔着一道帘子听他们议事,说是今年北边大旱,庄稼颗粒无收,蛮人的草场荒芜,必会劫掠大乾边境,奈何几位将军镇守三方,分身乏术,而靖北侯亡故,世子年幼,北方军竟无一人可挑起大梁。
臣工们议论纷纷,均无上策,沈宗越被吵得脑仁痛,叫他们跪安,来到我旁边坐下。
我为他按着头,说:“皇上,让我去吧。”
沈宗越想也不想就摇头:“你的腿……不成。”
我又劝道:“届时将我绑在马上就能成。我这几年武艺不曾落下,不信你叫人来跟我比比。”
我当年请求去偷袭誉州城时也说过这样的话,他应是也想起了那时,不禁露出一个苦笑:“你性子拗,我是拦不住你的。我若是阻你,你又要不开心了。只是你须记得,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危,我等着你回来为我生儿育女。我们要一起,到走不动路,到牙齿掉光,到同棺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