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碧丽歌黑松菌鹅肝、伊朗鱼子酱、意大利白菌,凡是所谓天下最贵的食材,都尝了。
苏东坡说得最好,他的禅诗有“庐山烟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到得还来别无事,庐山烟雨浙江潮。”
“庐山烟雨浙江潮”只是象征着最美好的,诗的第一句和最后一句的七个字完全相同,当然是表现看过试过就不过是那么一回事。自古以来,也只有他一个人敢那么用,也用得最有意境了。
干鲍、鱼子酱、黑白菌和鹅肝又如何,还不是庐山烟雨浙江潮?
和我一起吃过饭的朋友都说:“蔡澜是不吃东西的!”
不是不吃,而是他们看到的时候吃得少。我的早餐最丰富,中饭简单,晚上只是喝酒,那是我拍电影时代养成的习惯,一早出外景,不吃得饱饱的就会半路晕倒!
没应酬在家进餐,愈来愈清淡。一碟豆芽炒豆卜,已经满足。最近还爱上蒸小银鱼,淋上酱油铺在白饭上吃,认为是绝品,其他菜一样都不要。
“你是食家,为什么不胖?”友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