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创作作为一种复杂的精神创造活动,不仅要体现时代的需要,时代的个性,还要有作家的个性。端木蕻良是一个有着鲜明艺术个性的作家,他一直努力在现实主义创作道路上不懈探索。在端木蕻良的文学生涯中,无论在哪种体裁中,我们都能体会到端木蕻良真挚的情感,他的“一往情深”的个性追求。端木蕻良的文学创作一直在求真、求善、求美。为什么端木蕻良能把《科尔沁旗草原》写得那么形象、感人而又深邃?很重要的原因在于作家对所描写对象的热爱与熟悉。所谓艺术来源于生活,端木蕻良从小就熟悉了这里面的每一个故事。《科尔沁旗草原》写的是端木蕻良父亲一族的故事,《大地的海》是记叙端木蕻良母亲一族的故事。正是由于创作主体对客体的热爱与熟悉,创作客体才得以在文本当中真实而生动地再现。端木蕻良晚年的代表作《曹雪芹》更是如此。端木蕻良从小就非常喜欢《红楼梦》,甚至到了一往情深的程度。“也许我对《红楼梦》的掌故并没有别人那么深,但我的深不在这里,而在‘一往情深’之深。可有人曾听见过和书发生过爱情的吗?我就是这样的。”端木蕻良被曹雪芹的真情主义所深深打动。“我喜欢他,因为他真情。曹雪芹是从爱美出发的,而后来便达到了爱真的地步。真正的美,必须是真的。”[3]端木蕻良创作中的真实真挚还表现在其他方面。如端木蕻良创作的很多悼念性诗歌,特别是他为萧红写的诗词,莫不如此。“天上人间魂梦牵,西风空恨绿波先。”(《萧红逝世四十周年祭》)多年以后,端木蕻良重返清华母校,回想当年,触景生情,“少年如荠,青春似火,当年水木清华……情切归心,馨香满袖遍天涯”(《望海潮·清华母校建校七十周年抒情》)。在端木的诗词中,我们很少看到他为个人的命运和遭遇感慨悲痛的表达,更多的是他对朋友逝世的哀悼,如《大江东去·挽诗人王亚平逝世一周年》,难掩怀念之情,引起读者强烈共鸣,“刚收热泪,又教我手颤声咽写诔”。正如端木蕻良所说:“不管我们把宽度如何宽放,但是必须有一个东西,把他们固执地贯穿起来,没有起伏在全文之中的思想,一切都成为悲弱的,没有了认识也没有了感动。”[4]在端木蕻良的创作中,始终孕育着善,伴随着美,证明着真。因此,情真意切,让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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