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说:“随你怎办罢!我声明绝不参加这件事。那是不应该的。”
台倍克已经到了几天,依照伯爵夫人的吩咐,居然和老军人混得很好,得到了他的信任。第二天早上,夏倍伯爵和他两人一同出发到圣滦泰凡尼去。台倍克已经委托那边的公证人替夏倍拟好一份声明书,可是措辞那么露骨,老军人听完条文马上跑出事务所,嚷道:
“该死!该死!那我不成了个小丑吗?不是变了个骗子吗?”
“先生,”台倍克和他说,“我也不劝你立刻签字。换了我,至少要伯爵夫人拿出三万法郎年金,那她一定给的。”
上校像正人君子受了污辱一般,睁着明亮的眼睛把老奸巨滑的坏蛋瞪了一眼,赶紧溜了,胸中被无数矛盾的情绪搅得七上八下。他又变得猜疑了,一会儿愤慨,一会儿冷静。
他终于从围墙的缺口中进入葛罗斯莱的花园,慢吞吞的走到一个可以望见圣–滦大路的小亭子里歇息,预备在那儿仔细想一想。园子里的走道铺的不是细石子,而是一种红土。伯爵夫人坐在高头一个小阁的客厅内,没听见上校回来;她专心一意想着事情的成功,完全没留意到丈夫那些轻微的声响。老人也没发觉妻子坐在小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