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斜对着的是戚炳靖的居所。三刻之前,卓少炎于门前翻身下马,排开守卫,走了进去。至眼下时分,仍没有她要离去的迹象。
周怿低下头,重新提笔,再度写下:不知。
卓少炎此来,除了要将与沈、英二人对话的结果让戚炳靖知晓,便是顺便来补一顿早膳。
戚炳靖的厨子是他自鄂王府带出来的,自然比云麟军的强上百倍。尚未入关前,二人夜夜共枕,卓少炎由是深知这厨子的手艺。入关后两军分立中军,戚炳靖知她惦记这厨子,常常在她未留宿他这边时命人送吃的过去,而她亦养成了逢事与他相商时,便来他这里用一餐膳的习惯。
此时屋门紧阖,卓少炎卸了甲衣,以水净面,然后走去戚炳靖跟前坐下。
戚炳靖今未练兵,又因天热,仅披着内袍,在屋里一封封地批阅周怿前一日送来的札子。见她来了,他搁下手中笔札,然后颇自然地自案上挑了些她平素爱吃的粥菜推到她面前,又亲手拿调羹舀了细粥送到她唇边。
如今早非当初在长宁大长公主府上初受他宠惜的时候,卓少炎面对他的这些举动,已是早就习惯,并且来者不拒。
戚炳靖伸手喂她时,另一手按在腿上,身上未系的内袍受力虚敞开来,肩胸处的遒劲肌肉依稀可见。
卓少炎一抬眼就看见这般景象,喝粥的动作无意识地慢了一慢。
她低眼,不动声色地咽下口中的粥,然后将他的手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