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无处可去,”风追子说,“东南方都是南匈奴金日蝉的领地,西方有西域诸国,牧民一旦进入到列国,就会沦为奴隶。”
“还有北方。”
“摸鱼儿海以北,”风追子苦笑起来,“我去过,那里一年没有四季,只有寒冬,除了少数生啖驯鹿的野人能够勉强生存,连牛羊也无法存活。而且这些年由于酷寒加剧,那些野蛮人也很久没有踪迹,可能都已经在北方冻饿而死。”
“因此尸足单于一定叮嘱过部落,”梁无疾懂了,“如果他战败,牧民需要一个新的匈奴王。”
“飞将军就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
“可是什么?”风追子看着梁无疾,“为什么他们要尊仇人为王?”
梁无疾没有说话。
“一个民族生存延续下去,”风追子说,“比归属更重要。”
“匈奴牧民在极北酷寒之地生存,也无法可想了。”
风追子摇头,“中原百姓遭遇如此处境,也是一样的选择。”
梁无疾身体战栗一下,“是的,景朝代泰朝才百余年,除了篯铿,还有什么人记得前泰朝?即便是我梁家一族,曾世代为泰朝安灵台,如今不也在为大景值守邙山?”
梁无疾和风追子不知道的是,除了篯铿,还有一些人没有忘记前泰朝——沙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