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厌烦地挥着手。
“您过的生活太富足了。”阿辽沙轻声说。
“那么,还是做穷人好些?”
“要好些。”
“这全是您那去世的教士给您灌输的思想。这话不对。即使我有钱,大家全贫穷,我也仍旧吃我的糖果、奶油,谁也不给一点。唉,您别说,一句话也别说,”其实,阿辽沙并没有张嘴,她还是不住摆手,“您的这一套以前已经全对我说过,我都能背得出来了。真是无聊。要是我穷,我一定会杀死什么人,即使有钱,说不定也会杀人的!——干吗闲坐着!您知道,我真想去割庄稼,割黑麦。我嫁给您以后,您做一个农民,真正的农民!我们要养一匹小马,好不好?您认识卡尔干诺夫吗?”
“认识的。”
“他尽跑来跑去,不停地幻想。他说:干吗要过真实的生活,还不如幻想的好。可以幻想出极快乐的事情来,而现实生活却是沉闷的。可他不久却就要结婚了,他已经对我表示过爱情了。您会转陀螺吗?”
“会的。”
“他就像陀螺一样:你得把他转一下,放到地上,狠狠地抽,抽,用鞭子抽;我如果嫁给他,就要一辈子像抽陀螺似的抽得他转。您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不觉得害臊吗?”
“不。”
“我不讲神圣的事情,您一定气得要命。我不愿意做圣人。犯了滔天大罪,到了另一个世界会怎样处置?您大概知道得很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