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阿弗里尼扭过头去,声音极轻地说了声“好”,而莫雷尔则挣脱检察官拉着的手,冲到床前,吻了瓦朗蒂娜的冰冷的嘴唇,随即一声长号逃开了,表明他那颗心灵沉入到绝望中。
我们说过,所有仆人都跑光了。
德·维尔福先生只得请德·阿弗里尼代劳,去办理申报死亡的各种手续:在我国大城市死了人,尤其死因如此可疑,那些手续不仅庞杂,而且难办。
至于努瓦蒂埃,他那不能动弹的悲痛、没有手势的绝望、没有哭声的泪水,尤其惨不忍睹。
维尔福回到书房。德·阿弗里尼去请市政厅的医生:那位专门负责验尸的大夫,被人颇为响亮地称为死人大夫。
努瓦蒂埃根本不肯离开他的孙女。
半小时之后,德·阿弗里尼先生带着他的同行回来了。临街的大门关上了,门房同其他仆人一样早已跑掉,维尔福只好亲自出来开门。
他让进来两位医生,但是上了楼就停在楼道里,再也没有勇气走进停尸的房间了。
两位医生就独自走进瓦朗蒂娜的房间。
努瓦蒂埃守在床边,他的脸色同死者一样惨白,也同死者一样静止不动,缄默无声。
死人大夫同尸体打了半辈子交道,一副冷漠的神情走到床前,掀开罩住姑娘的衾单,只是微微掰开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