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就坐到一个角落里,一动不动,跟谁都不说话,在屋里的人只好由我们去招呼。”“在这件事情上你怎么看出是受了城堡的影响呢?”K问道。“看起来城堡好像暂时还没有插手。你刚才所讲的这些,只不过是人们下意识的恐惧心理,对他人的幸灾乐祸,不可靠的友谊,这样的事哪儿都有,在你父亲这方面呢,胸襟也太狭窄了一点——至少在我看是这样。那张证书算什么?
它只是证明他的技能罢了,技能在他身上,谁也抢不走,要是消防协会的人觉得非他不可,缺他不行,那就更好。他要是不等会长讲第二句话,就把证书扔在他面前,那样才会使会长真的感到难堪呢。可是我觉得特别令人注意的是你根本没有提到阿玛丽娅。这一切全是阿玛丽娅的责任呀,这时她也许静静地站在后面,注视着家里在遭殃。”“不,”奥尔珈说,“谁也不能责备,谁也没有别的法子,这一切都是由于城堡的影响。”“城堡的影响。”阿玛丽娅重复了一句,她已经从院子里进屋来了,谁都没有发觉。父母早已上床睡觉了。“在说城堡的事吗?你们还一直坐在这儿?你不是说马上就要走的吗?K,现在已经快十点了。难道你真为这些事情操心吗?这里有的人就是靠飞短流长过活的,他们坐在一起,就像你们两个人这样,互相讲述那样的故事取乐。我觉得你并不是那样的人。”“不对,”K说,“我正是属于那类人。相反,那些对这类事情漠不关心,却容忍别人去关心的人,对我并不会产生什么印象。”“的确,”阿玛丽娅说,“但是人们的兴趣是各不相同的,有回我听说有个年轻人,他白天黑夜想的只是城堡,别的事他什么都不管,别人都担心他还有没有正常的理智,因为他的心思全都放在城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