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她病了很久,睡梦中的名字,就那么些个。
她到此才觉得,自己真的是孤身一人。
国师谢婴看着这样的她,淡淡的,眼尾的蛇蔓蔓延了半张脸。
“你出生的时候,我私下里为你算过一次命。”谢婴淡淡的,“天煞孤星,性属阴。”
魏承宁只是瘫在床上,静静地听着,眼皮微微抬了抬,勾勒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天煞孤星,便是她的命么?有帝命无帝身,阴柔女儿身,却偏偏成了如今的样子。
如今,她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孤单,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命运烙印的孤寂。
她没有说话。
谢婴看着这样无动于衷的女子,淡淡的把后半句不详的话咽了下去。
那年,天崇二十三年。
魏承宁病情终于好转,随即带领漠北军操练,征战匈奴。
多少年,魏承宁,或者说是漠北军将士,改了的那一日。
那一日,他们奇迹般地守城七日,他们弹尽粮绝,却永远等不到朝廷的粮草与援兵。
那一日,两颊瘦削的魏承宁,那样苍冷的风凉刹,眼中最后的光芒缓缓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