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先是失望。他没有听到他想听到的话,苏瑞没有明确说我原谅你了。这么大的事情发生,有人去世,有人生活为此改变,她不肯原谅他。其实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他同时也放心了,苏瑞肯把她的打算讲给他知道,就已经是个缓和。他不用再担心她,他可以放开脚步,走他的路。
还有苏瑞要搬去和南希住,他细想一下,也就不觉得奇怪了,那其实是早已揭示的结果。南希老远从弗吉尼亚的詹姆斯顿镇飞过来,决不是单单出席表妹夫的葬礼那么简单。常山可以想像她一听到苏瑞的电话,便马上赶了过来,在城里的酒店住下,把苏瑞留在她的身边,两天里不停地向苏瑞灌输她的建议。而苏瑞在这样的情形下,判断力必定会被她所左右,她没有回家,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对那个家已经没有了热情,她由得家里椅倒杯脏,烤箱里还有烤好的肉,鸡饿着肚子。这在她的主妇生涯中,是从来没有过的。她以为她可以摆脱目前的窘境,但常山可以想见她在詹姆士顿镇上那间家庭旅馆里,同样是被禁锢在一幢屋子里,并不比她作主妇舒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