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却是望着林染离开的方向,眼中噙着满满的笑意,“许是还有活儿没干完吧。”她开口随意敷衍。
夜色如墨,月如钩。
南疆的林间有着各种飞禽走兽。
一到晚间,除了昆虫,连一些小兽也会跟着发出吼叫。
罪奴村中,一处破败的草屋里,有两个残破的人影。
他们便是今日被流放至此的人。
苏秦氏与她的孙儿秦淮。
此时苏秦氏正蹲在秦淮身边,用一方十分破旧的帕子替秦淮擦拭着子额间不断沁出的冷汗。
苏秦氏虽不是出生大门大户,但自小也是养尊处优的小姐。
近几个月来的境遇,是她活了那么久都未受过的。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仅仅只是几个月的时光她都一一品尝过了。
其中的滋味如何,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可不论如何境遇有多难她也只能咬牙坚持。
她不能倒下,便是为了老秦家的独苗,她也不能松手不管。
耳边是一声声吼叫声,苏秦氏分不出那是什么动物发出来的声音。她遍布皱纹的手颤|抖着,眯着眼睛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擦拭着孙儿的额头。
“淮儿,没事儿的,会熬过去的!你会好起来的!”苏秦氏自言自语,“老头子!你若是在天有灵,可千万要保住咱们秦家的独苗啊!”
说着说着,苏秦氏浑浊的双眼中便浮起了一层水雾。
正当她欲抬头拭去快要落下的泪水时,草房子那破败的木门突然被人从外头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