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乱世用重典,如今天下即将太平,大公子却要绝所有人的路,已非无礼二字可概之,当称之为乱臣贼子。”
“大帽子扣得真好,我且问你,天下何来太平?”
“马超、韩遂偏安一隅,孙权内有派系之争外有山越之乱,刘备不足为虑,张鲁跳梁小丑,刘璋暗弱无能,岂不是天下太平?”
曹昂笑望他:“想不到先生老眼昏花至此,与你争辩是我不对。”
“……”华歆黑线满脑门,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嘛。
曹昂不管,脸色也愈发阴沉,说:“老眼昏花不能怪你,可倚老卖老祸国殃民就是您的不对了,有首诗我一直在想要不要送给诸公,琢磨着同殿微臣总要留下几分薄面,可既然尔等早已扔掉了面皮,那就送予尔等,助你们流芳百世。”
他从士族、勋贵出身的衮衮诸公身上他积蓄了太多不平的情绪,他想要全部释放在这群混蛋身上,而且一点愧疚不存,他指着华歆的鼻子,愤懑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
华歆吐血昏厥,他生平最重声名,可眼下声名随着这四句诗再攀高峰,只不过不是流芳百世,而是遗臭万年!
他如何能承受,如何不后悔,若今日不为士族出头,他也不会落得这般声名狼藉……
曹昂走出了小朝堂,他的确心灰意冷了,但有些事既然开了头就必须有个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