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夜风自敞开的红纸花窗外吹来,摇曳起明艳烛火,摇曳起乌黑青丝,微凉微凉,已是金秋十月。
“短腿儿?怎么不动筷子?”
一声柔和的女声自桌前起,缓缓地飘入了他的耳畔。
身着紫袍的司马先德微微一愣,抬起眼来,望向了身前的她。
她是秦玉骨。
是褪去了脸上红妆,但还未褪去新娘红裙的秦玉骨。
就见她坐于圆桌的对面,身子稍稍前欠,两肘皆撑在桌上,右手平方,左手托着脸颊,脑袋微歪,一双明媚望向了正对面、大约一丈外的司马先德,眼中似有几抹淡淡笑意。她的衣袖被无意卷起,露出了两截白皙如玉的小臂,与系在左腕上的一圈红绳。
红绳细巧,寓意美好,但想来它既然如今还系在她的腕上,便是那姻缘还未至了。
亦或是,已然错过?
他眨了眨眼,没敢再想下去。
“我……不是很饿。”
圆桌对面,司马先德瞧了眼桌上的美酒佳肴,瞧了眼身前的白瓷碗筷,又瞧了眼朱色的牡丹桌布,终是抬首,冲着秦玉骨微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偷偷伸手捂住了自己干瘪的肚囊,祈求它别一会儿‘咕咕-’叫起了声来。
司马先德早就饿着肚子了。
今日这一日,先是清晨在家胡乱扒了些早点,就从孟岳跋涉百里到真煌,连午饭也来不及吃,一声“我来——————!”就加入了比武招亲之中。接着立马就与刀霸武林的倪洪龙大战百来个回合,战到双方都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总算是出了结果。却是不想,好不容易赢下了倪洪龙后,又被那不知打哪来的漆衣阮真给阴了一手,差点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