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院角的藤椅上坐下,就忽然看见偏院里的那棵垂丝海棠已经打骨朵儿了。
一个个花苞要开不开地垂在枝头,随风轻轻摇曳。
他坐的位置刚好正对偏院的那扇小拱门,海棠树的枝桠往上延伸,高出院墙半截。
他往后倚了倚身子,半陷进藤椅里,一双长腿大剌剌地敞着。
定定地看了会儿枝桠上的花骨朵,片刻后,视线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了树下的石桌椅上。
他第一次见褚云降,就是在这。
那时候路煜文还住在老宅,刚上小学四年级,功课就已经差到没眼看。
一向坚持精英式教育的老太太每次看见他那江山一片红的成绩单,就气得要高血压。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那可是妥妥一学霸大小姐,自然不允许自己的孙子这么发展下去,但自己年纪又大了,实在是忍不了辅导功课的火气,于是合计着给路煜文请个家教。
那时候的路阔还在念大学,平时也不太爱回家。
只在电话里听老太太提过一嘴,说给路煜文请了个家教,是个大学生。
不仅长得漂亮,脾气还好,就没见过这么能耐得住性子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