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听得却是惊心动魄,到后面,奶娘说完时,宁茂生站都站不住,抓在扶栏上的手力道大得十指发疼,而宁常贤的整张脸惨白得无一丝血色,父子连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空气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
宁常贤此时站在二楼的廊道上,放眼过去,正好能看到烧成漆黑一团的金怡兰的灵堂,看了片刻,转首时,异常苍白划过一道深浓的戾色,“爹,既然妹妹睡了,就不要打扰妹妹。爹,请您随儿子去一下书房,儿子有话想单独跟您说!”
宁常贤也不等父亲回应,迈开脚步疾速走开。
此时,夜色正浓,凉风习习,萦绕了几个日夜的颂经之声停止后,宁府上下一片岑寂。随金怡兰出殡的奴才和丫环都已回到宁府,此时,他们正忙于撤下挂在各处的白色灯笼和白色绫条,这时候的宁府似乎又恢复往日的生机盎然。
宁常贤一口气沿着长廊疾行,让迎面灌过来的夜风挡住欲落下来的泪,直到胸臆间的疼痛缓缓平息,才放缓了脚步,当他走到一座小桥时,他猛地转身,看到月色下紧跟的宁茂生气喘息息的模样,沉了沉怒气,回身时,依然疾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