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旅行愉快吗?”他说,显然带着嘲弄的口气。
“是啊,有趣的事可不少!”聂赫留朵夫回答,装作没有听出他的嘲弄,把它当作一句泛泛的客气话。他说完,就往克雷里卓夫那边走去。
聂赫留朵夫表面上装得毫不介意,但内心里对诺伏德伏罗夫却远不是毫不介意的。诺伏德伏罗夫故意说的不中听的话,以及他存心要惹他不快的意图,破坏了聂赫留朵夫的情绪。他感到沮丧和气恼。
“您身体怎么样?”他握着克雷里卓夫的冰凉而颤抖的手说。
“没什么,就是身子暖不过来,衣服都湿透了,”克雷里卓夫说着,慌忙把手揣到皮袄袖管里,“这里也冷得要死。您瞧,窗子上的玻璃都破了。”他指指铁栅外面玻璃窗上的两处打破的地方,“您怎么一直不来?”
“他们不让我进来,长官严得很。今天这一个还算和气。”
“哼,好一个还算和气的长官!”克雷里卓夫说,“您问问玛丽雅·巴甫洛芙娜,他今天早晨干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