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年中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天气变冷,却还没有暖气。到了午夜,屋内温度似乎下降得更快。贾小柯想,你他妈的总得给我一床被子吧。
直至贾小柯睡着,郑欣也没有出来。凌晨五点多,贾小柯被冻醒了。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他感受着被沙发帮硌疼的脑袋,怔忪半天,从依稀可辨的家具中,才逐渐回到现实,认清自己处境,借着弥漫在客厅里的寒冷空气,让浸到心中的寒冷转化为一种决心。翻翻自己的包,里面还有几十块钱,他起身,下楼,打开大门,往远处走去。
未休完婚假的贾小柯回到了车行。
接下来的事情是,邢秀秀给他父母添油加醋告状,随之以婚姻相威胁坚决提出让他辞去城里工作的要求,并承诺给他在当地找一份工作。他父母利用有限的人生经验三番两次苦口婆心给他做工作并动员孙晓梅及一切可以动员的人给他做工作,让他识清眉眼借坡下驴顾全大局团结一致向前看,他终于忍受不住各种聒噪,权且妥协了。
整个过程,郑欣家没有一个人和他直接会面和通话,他们坚决要吃定他,而且,似乎事先预料到能够把他吃定。
贾小柯接下来的工作单位是一家钢铁厂,工作简单到极致,拉闸,合闸,再拉,再合,挣钱也可以,却极度无聊。劳动过于简单,是对一个人智商的侮辱,而且,工作室里就他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想想在车行的那种迎来送往,简直是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