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过是在逗着玩,’邓尼森说道,‘你愿意怎么逗他就怎么逗他好了,不过,看在老天面上,千万别扔出去。’
“当时,究竟这是出于她的古怪的任性,还是因为她觉得这个孩子不会上钩,谁也说不出所以然。总之,这完全出于我们意料之外。那个金币一下就从天篷的影子下面飞到了耀眼的太阳光里,在半空中划了一道亮晶晶的弧形奔向海面。大家还没有来得及把那个小孩子抓住,他就翻过了栏杆,非常美妙地弯着身体随着那个钱下去了。两个同时都在半空里。瞧起来很好看。金镑笔直地破水而入,那个小孩子也在同一个地方,而且几乎在同一刹那,几乎连声音都没有地钻到了水里。
“那些眼尖的黑孩子瞧着瞧着就大叫了起来。当时,我们都在栏杆旁边。别说什么鲨鱼吃人非翻身朝天不可的话吧。这一条就没有翻身。那时候,水很清,我们从上面望下去,什么都清清楚楚。那条鲨鱼很大,它一下子就把那个小孩咬成了两半。
“就在这时候,我们之中有人咕噜了两句——至于是谁,我可不知道;也许那就是我。后来就谁也不响了。第一个开口的是卡朱莎尔斯小姐。她的脸色白得跟死人一样。
“‘我……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一面说,一面发出一种短促的、神经质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