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学得油嘴滑舌!”袁奶奶用手拽住铁锁的头发。
“哎呦,疼、疼了——”铁锁嘴里哎呦着却又把手伸进袁奶奶的胳肢窝,袁奶奶痒得撒开手抱紧自己……离开家后和铁锁的生活尽管很穷,但袁奶奶并不后悔,铁锁厚道能干,生活也比以前好了不少。袁奶奶还学会了做饭、喂鸡、喂鸭,地里的活也能侍弄一些,只是铁锁心疼不让她干。今天,袁奶奶的心慌得咚咚地跳个不停,本来刚才铁锁走的时候她就不愿意,但是看到来找铁锁的人神色很慌张,像是要发生了啥事儿似的,她就没太深拦。
袁奶奶看了一会儿星星,又想了半天的心事儿,她索性用一块布把窗子遮上了。在炕头上坐了一会儿,心还是慌,她随手抓起几粒苞米花儿嚼起来。平时,袁奶奶最愿嚼苞米花儿。铁锁知道她爱吃,一到秋天,就把粒饱籽实的苞米挂在房檐下晒。到了冬天再把晒干的苞米搓下来,掺点粗沙子放到铁锅里炒,炒出的苞米花儿焦黄香脆,往小笸箩里一装放在炕头上。想吃的时候,拽过来还和新炒的一样,铁锁从没让袁奶奶断过这唯一的吃食。可今天袁奶奶嚼着苞米花儿像嚼木头,舌头都懒得动弹。袁奶奶呸呸两口把嘴里的喳儿吐出去,她大头冲下躺在了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