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拿掉了一枚棋子,又道:“苻坚诸子中,皇后嫡出三子封为太子,二太子苻晖已亡,六子苻融今年也被人刺杀了。”
娀英心念一动:“他是被人刺杀的?”
皇帝点点头,显然对长安局势十分熟稔:“被他身边的一个鲜卑姬妾刺死。”娀英听到鲜卑二字,立刻一惊:“那鲜卑姬妾叫什么名字?现在怎样了?”“这倒没有细问,想来也死了。”皇帝略是讶异,“难道你识得那姬妾?”
娀英面色微变,摇头道:“只听说是鲜卑族人,故而关心。”皇帝释然,不以为意地拿掉了两枚棋子,此时棋盘中只剩下一枚棋子,皇帝凝视良久,问道:“你在长安也待了些时日,可知还有一人是谁?”娀英心中如巨鼓敲动,却不敢不答,勉强说道:“听说是叫作三太子。”
“正是苻坚的第三子苻宏!”皇帝缓缓说道,“此人素有机谋,又知兵法,日后若他继位,才是我朝的心腹大患。”
娀英试探道:“那陛下可有法子对付他?”
“那是自然。”皇帝自负地一笑,“趁着苻坚还活着,离间他父子,便能一石二鸟,除掉了心腹大患。”娀英心中巨震,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装作好奇道:“那苻坚与苻宏乃骨肉至亲,怎会受外人离间?”
“这要看是谁去离间了,若是旁人,苻坚是不会信的,可如果是被身边最亲信的人告发呢?”皇帝笑道,“说起来这还是三十年前清河公主在长安时,便布下的一枚棋子。任那苻宏再厉害,也想不到身边有人会是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