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溏一言不发,闭着眼睛,侧过脸去,一颗硕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那天的雨让阮溏没能仔细看清林逸舟的脸,现在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如果可以,梦里见见吧。
当晚阮溏发着高烧,一会清醒一会昏迷,连续两天高烧不退,吃什么都吐,后面索性什么都不肯吃了,胃里没有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一个小时前喂进去的药,半夜就会吐。
祈碎不允许她看手机,也不让她看电视,怕她无聊只给了她几本书,看着看着她也会落泪,哭着哭着又会睡着。
她常常靠在床头,马雪儿和江安有空就会来看看她。
有一次深夜,阮溏兴许是迷糊了,把祈碎当成了马雪儿,侧脸靠在他肩头,他怕她想吐,轻轻顺着她的背。
阮溏呼吸沉重,一说话就咳嗽,浑身发烫,胸口起伏剧烈,疲惫地坐起身子,双脚挂在床边轻轻晃着。
一坐就是一夜。
……
连续几天下来,阮溏的身体情况都没有好转。
“雪儿姐。”阮溏从梦中惊醒,睁眼看见马雪儿。
“怎么了?”马雪儿守在病床边上,手机和电脑一同摆在桌子上,昨晚祈碎一夜没睡,她来换他守着。
阮溏神色厌倦,想吐又觉得喉咙疼的厉害,她半睁着眼睛,哑声说:“我想坐起来。”
“好。”马雪儿把东西放下,去扶着她坐起。
“雪儿姐,我想吃华人街的甜豆花和白糖糕,你帮我买好吗。”阮溏嘴唇发白,说话有气无力。